偶了吧唧

底层文手,又咕又菜

零点开始的逃跑计划

阿凌从起床到零点一共干了五件事。

吃掉了昨夜的披萨

给May打了这个月的第五十五通电话

一口气喝完了May留下的一听啤酒

看了五遍昆汀的《落水狗》

施行逃跑计划

零点差八十五分钟。

电脑中传来一声枪响,阿凌带着血丝的眼中映出一个男人倒地的画面。

《落水狗》已经循环播了五遍了,五颜六色的先生们也死了五次了,May还是没有回家。

阿凌决定不再等了,他打算去May常去的酒吧看看。

夜晚的香港被人造灯照得光芒四射。阿凌找到了那家偏僻的酒吧。酒吧里劣质音响正发出刺耳的音乐,阿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门后一个醉鬼冲了出来差点把阿凌撞倒,阿凌转身看着醉鬼踉跄地消失在人群中。

他推门进入酒吧。

阿凌点了杯最便宜的鸡尾酒。

“屌丝。”服务员转身低骂了一句。

阿凌续了第五杯酒后服务员意识他结账。阿凌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钱包都不见了。那个醉鬼带着他的手机钱包消失在人海中了。

服务员见阿凌半天没有反应推了他一把:“穷屌丝,想吃霸王餐啊?”

阿凌被推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他梦见城市坍塌,周围是一片白茫。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是他的May。阿凌拼命地向前冲,周围却有股无名的力量圈住他把他禁锢在原地。呼唤声变成了悲鸣。

接着阿凌感受到自己在悲鸣中一点一点的腐烂,蛆虫在他身体上蠕动,苍蝇在他周围飞舞,秃鹫在他头顶上盘旋。腥臭味冲击着他的鼻腔。

阿凌惊醒了,“哇”的一声吐出胃里反上来的呕物。

墙上的钟停在了零点差五十七分的位置。

阿凌接过护士递来的毛巾擦干净嘴角的残留物。

二零零五年五月三十一日十一点五十七分阿凌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阿凌看着吊瓶里一点点下降的液面,他决定做些什么。

阿凌用医院的座机打通了披萨店的外卖电话,这是他这个月唯一打得通的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好吃披萨店,有什么又要帮助的吗?”

“你家披萨吃了中毒耶。”

“嘟……嘟……”

还没讲上几句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啊……”阿凌放下电话。点滴已经打完了,阿凌拔掉了针头。

现在是零点差三分。阿凌口袋里一分钱没有,他决定逃跑。

阿凌走出病房,零点的医院空荡荡的,他从容的走出医院。

外面的世界依旧灯火通明,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零点二十三分。

好吃披萨店的招牌黄的发白,阿凌站在灯前像渡了一层金边。柜台上无人领取的披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应该干点什么。

阿凌端起披萨逃窜进香港的夜色。

他跑的飞快心也跳的飞快。阿凌越过营业的舞厅、酒吧和在街头互相拉扯的醉鬼们。他跑到垃圾箱旁实在是跑不动了,于是发泄似地把披萨扣进垃圾箱里。

爽快感从心底蔓延到全身,阿凌转身哼着歌朝家的方向走去。他走到十字路口要拐弯时又回头望了眼垃圾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蹲在桶旁捧着阿凌刚刚扔掉的披萨狼吞虎咽。

一瞬间阿凌又感到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他扭头跑回家中。

进门阿凌就看到了桌上的空啤酒瓶。他端详着May唯一留下的东西却突然发现啤酒一个月前就过期了。

就像May的感情一样。

食物中毒不是因为吃了隔夜的披萨而是喝了过期的啤酒。

悲剧往往源于自作多情,可是阿凌很长情。但是长情也是自作多情。

阿凌笑了,笑着流出了泪。过期的忘情酒有什么用呢?

现在是凌晨一点整。

没有May的五月糟糕透了。

阿凌哭够了,他决定去找May。

凌晨两点十五分。

火车站的售票厅关着,阿凌就坐在地上等,他手里紧抱着一个包,里面装着他的全部家当。他要去找May,至于去哪找,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不能再忍受没有May的日子了。

凌晨五点五十七分。

阿凌从睡梦中惊醒,天还没亮透,手中的包也还在,阿凌松了口气。

车站旁的报亭开了,一个老爷爷探头出来:“嘿,靓仔,儿童节快乐。”

(完)

by偶尔励志

灵感来源:《落水狗》昆汀

《重庆森林》王家卫

评论

热度(2)